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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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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色深水池。

“嗯,今天的拍攝都是在水下進行的,對了,小一你會游泳吧?”

“姐姐,你不覺得你問晚了嗎?”鳳扶額。

“哎呀,是嗎,不會也沒關系啊,會憋氣就好了。”鳳葵當時只想到把他們拐上賊船,哪想那麽多嘛。

“我會。”段長蘇家是棟帶泳池的別墅,長歌無事可做的時候就常常在泳池裏玩。

“那就太好了,首先,你們先把鞋子脫了。還有一進到水中,你們一定要記住,你們就是男女朋友,彼此深愛,一定要把你所有的愛意都要毫無掩飾的表達出來。”鳳葵說的很認真,而鳳和長歌悄悄地紅了耳根……

“第一個場景是你們在水中對視,什麽姿勢都可以,記住要深情喔。”

長歌和長太郎都進入了水中之後,為了接近長歌,鳳主動的朝著長歌伸出了右手,長歌也沒有猶豫的就伸出右手拉住了長太郎的手,兩人同時使勁,想將距離拉近,卻一下子就對方拉直跟前,鼻子輕輕地蹭了一下,兩個人俱是一驚,連忙退開了。

鳳葵這邊快速的抓拍著,可沒有錯過任何一個好景,有時候自然的東西總是最美的。那天無意間看見看到坐在地上的長歌,和蹲著俯身聽長歌講話的長太郎,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細碎的落在他們身上,鳳葵一下子就被這種沈靜的美麗所吸引了。

想著鳳葵說的對視,兩人都沒有移開視線,可是兩人又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著彼此,還雙手緊握,都有些害羞,不知何故,過了幾秒鐘,兩人看著看著卻忽然同事一下子咧嘴笑了,長歌的心情好像一瞬間回到了那個日落將落不落的下午。

長歌背後那頭濃密的長發,在水中自然的漂浮著,鳳想起小時候讀的那本童話書,此刻的長歌真像那本書裏的小人魚公主,那個讓人心疼的小美人魚也有這樣一頭美麗的頭發。後來鳳經常在想,如果是王子先愛上了小人魚,那他會不會也去找到誰,讓那個人將他的雙腿變成了魚尾,讓他可以在海中自由的生活,他也沒有失去他的聲音,只是沒了王子的身份,最後他來到海底,找到她,告訴她,他對她一見鐘情了,他愛上了她。這樣,王子也不會和鄰國公主結婚了,小人魚也不用變成泡沫了。

長太郎陷入思緒中時,長歌的一縷頭發飄散到長太郎的臉上,有些癢,喚回了長太郎的思緒,眼前的長歌和小人魚的形象漸漸重疊,長太郎一時心動與心疼,放開了長歌的左手,伸出自己的左手,溫柔的將長歌的那縷頭發撥到她的耳後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夏天的蚊子好多啊,不在花露水的香氣中睡去簡直沒有安全感。

☆、14

浮出水面換氣時,鳳葵開心的去電腦上查看圖片了,而長歌和長太郎坐在池子邊上,腳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的水池。

長歌側過頭看著長太郎,長太郎有些不好意思,長歌笑著問他“長太郎你剛才挺大膽的啊”

長歌話音剛落,長太郎就局促的紅了耳根,但看長歌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,而且還改了稱呼,才放下忐忑的心,也笑著回答她“我以為小一你會生氣。”

“我為什麽要生氣,葵姐姐說了在水下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?”長歌表示她並不在意。

“可是你畢竟是忍足前輩的女朋友啊。”
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以前的事我都忘了。”

“可是忍足學長很喜歡你的。”

“他喜歡的是以前那個切原一,現在的我不是她,性格與喜歡的事物都變了,也可以說,我就是寄居在她體內的另一個人。”長歌看似是在抽象的解釋,但實際上她說的確是真正的事實,只是通常別人都不會相信。

“小一,其實你話挺多的嘛,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冰山美人的類型了。”聽了長歌的話,長太郎放松下來後,整個人也沒之前那麽拘謹了。

“我剛有說啊,我是那種只要別人邁步走向我,我才有勇氣站在那裏,不轉身逃走的類型,只是因為各種原因,很少有人願意走過來而已。”

“你可以把我們納入你的圈子啊,前輩們人都很好相處的,也很喜歡你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長歌笑笑。

“好了,你們兩個,別談情說愛的了,我們又要開始了,你們感情還是不夠,這次拍親吻前一秒,你們要多加油咯”鳳葵說起謊來,臉不紅心不跳的。旁邊工作人員鄙視的看了她一眼,是誰剛一個勁的說太棒了的。

“接吻前一秒?”

“通俗講就是正要接吻,但還差一點才成功的那種狀態。”

“……”

長歌和長太郎手牽手進入到了水中,鳳葵眼中精光一閃,這牽的也太自然了吧,長太郎,你加油啊!姐姐支持你。

長歌和長太郎依舊靠的很近,長太郎是男生,本該擔任引導的他又因為沒有經驗,不知道手該怎麽放,放哪裏,無措的看了長歌一眼,那帶點委屈的尷尬模樣,真像大家所說的那樣,就像一只大狗狗一樣。沒吃過豬肉,還沒見過豬跑嗎,喔,不對她好像也吃過‘豬肉’了……

長歌抿著嘴引領著長太郎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,又把自己的手圈在對方的脖子上,做完這一系列後發現長太郎一眼驚訝的看著她,長歌更加不好意思的埋下了頭。鳳葵在鏡頭後一臉不爭氣的看著長太郎,無奈的搖了搖頭,我弟啊,你可是男生啊!說好的主動權了!

長太郎想對方是女孩子,即使不好意思,都主動到這份上了,剩下的不能還讓人家主動把,就用手將長歌的頭輕輕的擡了起來,再圈在她的腰身,兩個人都垂著眼眸,眼睛死死地盯住一處,不敢隨便亂瞟,他們甚至能聽到自己快要沖破胸腔的心跳的聲音。

就這樣沈默了幾秒後,長太郎一狠下心,慢慢的朝長歌的方向傾了過去,長歌感覺到他的靠近後,慌忙的閉上了雙眼。

此時,長太郎眼前的長歌雙眸緊閉,柔順的金發在身後輕輕的飄搖著,臉色在水光之下愈加白皙,而嬌嫩的唇瓣上盛開的紅色顯得長歌整個人是那麽的動人,就像是童話世界了走出來的公主,長太郎也輕輕地閉上了眼,朝長歌更近一步。

閉上眼之後,觸覺卻更加靈敏了,長太郎感覺到自己的鼻子碰到了長歌一片柔軟後,就連忙退後,不敢再前進了。兩人也不知道怎麽掌握距離,怕距離過近,就‘假戲真做了。’

長太郎悄悄的睜開了眼,剛退的有點遠了,就向前稍稍傾去,而長歌此時也悄悄地睜開了眼,想掌握一下距離,卻看到了長太郎越來越近的俊顏,又慌忙的閉上了眼。

長太郎也沒有想到長歌會睜開眼,又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,也連忙慌亂的閉上了眼。而這邊鳳葵的照相機就一直就沒有停過。浮出水面之後,兩個人都顧不上說話,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,剛心跳的那麽快又不能呼吸的感覺真的是太磨人了。

接下來又拍了四個場景,鳳葵才很滿意的放過了他們。

到家後,長歌收到了鳳的短信。

“姐姐讓我叮囑你,回家洗個熱水澡,喝杯熱水再睡覺。”長歌心上一暖,乖乖的照做了。

開學考試成績將在中午時分貼在樓下的布告欄上,所以整個上午,不少人都是擔驚受怕的,長歌是勢在必得,所以無所謂。

中午,長歌並沒有隨人流湧到布告欄,而是端起飯盒,到食堂打熱飯菜,然後端著飯盒到天臺去了,跡部他們有個怪癖就是周一都會到天臺吃飯,而其餘時間則在會議室用餐,真不知道是怎麽形成的。

“誒?樺地,怎麽只有你一個人?”長歌來到天臺,卻發現只有樺地一個人,疑惑的問他,然後坐在了他身邊。

“跡部有事,他們,慢。”樺地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。

長歌聽到樺地的回答,心情很好的打開自己的蓋子,挑了兩塊辣子雞塊到他碗裏,樺地一頓,夾起一塊放進嘴裏,恩,有點辣,挺好吃的。

跡部打開門,就看到樺地和長歌坐在一塊,長歌一臉期待的看著樺地,然後除了對他很少與人說話的樺地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回了句“好吃。”長歌立刻就笑眼彎彎的看著樺地。

他發現她好像特別喜歡呆在樺地的身邊嘛,跡部心情很好的咳了咳表示他來了。

長歌生怕跡部又搶了她的便當,趕緊塞一塊到自己口中,邊嚼邊說“我好了,醫生說可以吃辛辣的東西了。”

跡部好笑的看了她一眼,不過這丫頭比之前是開朗了些。

“今天又是什麽?”

“辣子雞塊。”長歌殷勤的挑了塊遞到跡部的便當裏,希望他不要搶走自己的。

大家陸陸續續的都進來了後,都用一種奇怪又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長歌,長歌猜到是怎麽回事了,然後淡定的等著誰耐不住好奇來問她。

“切原,你去看成績了嗎?”看吧,向日這就開問了。

“沒有,不過應該還好吧。”長歌笑笑。

“豈止是還好啊,你和跡部並列第一啊!而且還都是滿分!”向日驚訝的帶著便當蹦到長歌身邊,順便還順了塊雞塊,以前因為跡部都不敢,今天因為驚訝長歌的成績倒沒管其他的了。

“我都說我有做完的吧。”

眾人聽了長歌的話後,又看了看跡部,只能想到兩件事,一,跡部家的基因不要太好啊;二,以後年級第一都是這兩兄妹的了,嚶嚶……兩個全科滿分,這下家長又找得到理由說這次的試題根本不難了,這兩個招人恨的怪胎啊,嚶嚶……

“誒,這個好好吃喔,切原你媽媽廚藝真好,就是有點辣。”向日又順了一塊,幹脆坐到長歌面前,繼續發問“你不是落了一學年的課嗎,又才醒過來,哪來得及自學這學期的課了?”

“我只丟了記憶,沒丟了腦子,而且,這是我做的。”長歌最近發現自己好像被跡部給帶拐了,開始變得毒舌了……

除了昨天早已對長歌了解的差不多的長太郎,眾人都有點驚訝,她原來是這種性格的嗎?所以這是另一個不自戀的跡部嗎?

“誒?你做的?”向日一直都不知道長歌還有這個技能呢,跡部也驚訝的挑了挑眉,他一直以為是長歌媽媽做的。

“我一個人住。”

“你爸爸媽媽了?”這次發問的是跡部了。

“他們在神奈川,是我自己當初要搬到東京的。”長歌知道他在擔心什麽。

“誒?好棒喔,切原你可以一個人住。”

“一個人太不安全了吧。”跡部表示不讚同。

“那我就只能回神奈川讀書了。”長歌丟了個白眼給跡部,和段長蘇說話時,自己就經常因為他管太多而丟白眼,所以長歌無意間就做了這麽一個習慣性的動作。

跡部看到了,卻沒有生氣,而是說了句“到本大爺家住吧。”

“跡部你家是慈善機構嗎?誰都收留”長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,影響不好啊女王大人。

“DNA報告出來了。”平地一聲驚雷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段長蘇

除了忍足,眾人俱是一驚,長歌楞了一會兒,看向跡部,等著他說下文,雖然下文。

“99.99%,而且本大爺查了之前的那件事,那年我們母親被綁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,驚嚇之下導致我們的母親早產,因為來不及了,就到當地的一家小醫院接生了,那家醫院的醫生以為你是個死嬰,就在母親昏迷的情況下,就自主的把你包在了垃圾袋裏,扔在了垃圾堆裏…後來知道母親的身份後,為了怕招來麻煩,就說你已經被火化了。”跡部說到這,心裏也是萬分慶幸,如果不是切原尚彌,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了,更別說見到她了。

“本大爺查過了切原尚彌,也就是你的養父在那一天有到過那個地方,據說是他和你養母去旅游的。再加上這份DNA證明,這是事實無疑。”

是啊,什麽證據都有了,還有什麽值得懷疑的了。長歌沒有想到切原一的身世居然是這樣的曲折,一時也更加感慨了,切原一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,但在她成為植物人時,醫生都告訴過他們她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,也就是說他們交的醫藥費也許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,但他們依舊沒有放棄救治她,一直照顧著她。

“跟本大爺回家吧,你也知道,你現在的身份,一個人在外面是不安全的。”跡部看著長歌,認真的說道。從小到大,自己即使再小心也遭遇了兩起綁架,更不要說手無寸鐵的長歌了。

長歌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打掃好一年都沒人住的房間,還沒住到十天,一臉的可惜。但為了自己的安全,也同意了。

午飯時間結束後,長歌回到了班上,淡定的接受著大家崇拜的眼神,那群無組織的切原一的粉又無意間龐大了不少,畢竟冰帝是個崇拜強者的學校,如果以前還是散粉,現在幾乎就是死忠粉了。托長歌的福,跡部終於穩穩當當的做了他的帝王,而長歌則成了冰帝的女王。

晚上,長歌想了想還是在電話裏,告訴了切原夫婦,她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世,並且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,切原夫婦的第一句話,就是“小一,恭喜你!”長歌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,切原父母聽到她哭,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淚來。她感謝了切原夫婦,並且向他們表明自己依舊是他們的女兒,也請他們別告訴赤也,她想自己告訴他,她看得出來,那個她以前認為是小惡魔的赤也是多麽在乎切原一。

第二天放學時,長歌來到了校長辦公室,進來時就發現一套新校服擺在了沙發上。

“沒想到你還真的做到了”遠藤校長看著長歌笑著說道。當初這丫頭找到自己,說要是自己考到了全年級第一的話可不可以換套校服,把裙擺改到膝蓋處,就算是他們之間打的一個小賭,遠藤校長看著酷似跡部景吾的切原一,善意的提醒著她,年級第一一直都是跡部景吾,他可是每次都是科科滿分,這丫頭聽後,眼皮跳都不跳的就說她勢在必得,他覺得有趣也就答應了,反正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損失。

“和您打的賭,疏忽不得。”長歌將新校服拿在手中,看了看表示很滿意。如果不想太另類,學別的同人女一樣穿男裝,就正大光明把長度加長就好了。

為了贏這個賭,長歌還特意看了日本史,把和中國教材的不同之處記牢,但卷子上的答案,長歌並不認同,有些事心裏知道就可以了,沒必要較真,況且真相擺在那的,不是你能夠扭轉的。

長歌謝過校長後,就將新校服放在書包裏,來到了網球社,這個時候,正選都已經在休息了,可是長太郎卻還在跑步,昨天也是,長歌感嘆了一句“長太郎還真是努力啊。”

向日聽到後,解釋道:“長太郎昨天下午請假沒來訓練,跡部就把訓練量分到這周了。”

原來如此,上周日他和她去當葵姐姐的模特去了,回來他還要訓練,真是辛苦啊,長歌見他已經停下來開始慢步走過來了,連忙拿上一瓶礦泉水和一條幹凈的毛巾,等到他走到她面前,才遞給他。

“長太郎,辛苦了。”

“啊,謝謝小一。”長太郎接過水和毛巾,對長歌笑笑。

向日好奇的看著兩人,以前長太郎不是都叫切原經理的嗎,切原也叫長太郎鳳的,兩人也沒什麽接觸,怎麽稱呼忽然就變了呢,整個網球部裏,即使是跡部,切原也都是稱呼的姓,怎麽對長太郎就不一樣了呢,有貓膩。

誒?你們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?”

“是啊,兩個人看起來很要好啊。”忍足這時也走了過來,笑著說。

“沒辦法啊,長太郎人那麽好,不知不覺就親近了。”

“切原的意思是我們不好嗎?不管,我也要叫小一”向日故意擺張生氣的臉給長歌看。

“向日,你是該改改稱呼,別再叫小一切原了,她姓跡部,還有小一,明天我就讓管家去把你的名字改了。”

“恩,好,不過,不要叫跡部一,叫跡部長歌好了,以後大家就叫我長歌吧,免得弄混。”私心裏,長歌還是希望他們叫的是她自己的名字。

“長歌。”忍足輕輕地念了一遍長歌的名字,長歌心中一跳。

其實長歌以前不姓段,她叫柳長歌。

“媽媽,她是誰啊?”7歲的段長蘇好奇的看著媽媽懷裏抱著的熟睡的孩子。

“她叫段長歌,她的爸爸媽媽在火災中去世了,以後就是你的妹妹了。”白依看著段長蘇冷靜的說道,像以往的任何一次。她和柳葉峰夫婦曾有過承諾,若有一天真發生什麽意外,對方要收養自己的孩子,只是沒想到當時的一時興起會一語成讖。

白依把長歌放到房間後又離開了,段長蘇不哭也不鬧,反正他已經麻木了,一年就見她那麽幾次。

白依走後,段長蘇進了長歌的房間,只看見睡在床上的段長歌臉被緊緊的纏著繃帶,只餘一個鼻子和嘴在外面呼吸。段長蘇正想離開,卻聽見長歌含糊的喊了聲“媽媽。”

段長蘇想起白依說的她爸爸媽媽已經去世了,就伸出自己的小手,輕輕地拍著長歌的背。

“妹妹乖。”

這是段長蘇最希望他爸爸媽媽做的動作了,可是他們總是來去匆匆的。

長歌在自己喊出那一聲“媽媽”後,就已經醒來了,入眼是一片黑暗,感覺到背上的安撫,長歌伸手摸索著可以依附的東西,終於緊緊地抓住了衣角一處,不肯松開,段長蘇幹脆爬上她的床,輕輕的抱著她安慰著她。

後來很多時候,看到現在只要一笑就能夠暖人的段長蘇,常常會想起那個夜裏,7歲的他已經開始像個小大人了,若說早熟,他和她大概是一樣的吧。

也不知是他在安撫他,還是喜歡說著那句“妹妹乖”,反正段長蘇不知疲倦的說了一次又一次……

直到段長蘇都睡著了,長歌都還未睡去,夢中的那片火光還那樣的真實,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段長蘇,感受著他的體溫。

第二天早上段長蘇醒後想離開去洗漱了,他一向不需要別人的提醒就能按時起床,不需要語重心長的告訴他洗漱的重要,他一向懂事,不是嗎?

長歌也解釋不了當時的心情,她只是想不能讓這個人走了,所以依舊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角,不讓他離開。

那是需要別人的段長蘇第一次被人需要,他握住了那雙拉著自己衣角的白嫩小手,沒有走開了,叫管家把吃得端到房間裏,自己吃好過後,又嘗試著去餵她,長歌起初不願吃,段長蘇又哄他“妹妹乖。”長歌的眼皮有點疼,她睜開眼看了看他燦爛的眸子,順從的開口吃飯了。

長歌拆除臉上的繃帶那天,窗外下著點陰雨,長歌從早上拉開窗簾的那一刻,仿佛就已經知曉了結局,在看到左臉從額頭到臉頰有那條猙獰的疤痕時,她沒哭也沒鬧,只是木然的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,反正天上的人不是都拿走了爸爸媽媽的性命嗎,不拿走點什麽又怎麽可以讓我獨活,雖然她寧願不要獨活。

鏡子裏,段長蘇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,默默的陪她站著。

從那之後,段長歌被段長蘇捧在手心裏,小心翼翼的呵護著,七歲的他有了他的第一個責任,他要陪著她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(づ ̄ 3 ̄)づ周四已經來了,周末還遠嗎?~

☆、段長蘇與段長歌

長歌上學第一天,幼稚園的同學們都避她如蛇蠍,在她的身後指著她竊竊私語,偶爾還有笑聲傳到長歌的耳中,而那時她的身邊也沒有段長蘇可以依靠,她只能咬住自己的嘴唇,看著地面,默默不出聲。

晚上,這些場景都成了長歌新的夢魘,一幕一幕重播的折磨著她。長歌來到這個家已經一年了,這一年裏任段長蘇怎麽逗她陪她,她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。所以段長蘇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,他想到她臉上的傷痕,怕她被同學們孤立,總是問她學校好玩嗎,長歌眼眸一縮,沒有回答他。

幾天之後,段長蘇實在擔心的厲害,就撒了個謊,說自己不舒服,然後讓司機來學校接他,又在路途中轉彎來到了長歌的學校。

司機以給長歌送東西的名義帶著段長蘇進了學校,那時正是下課時間,段長蘇從門的後面看到長歌一個人坐在角落裏,安靜埋頭玩弄著自己送她的小熊玩偶,不遠處,幾個小孩子正聚在一起看著長歌的模樣說說笑笑,稍大一點的那個男孩子突然走過去搶走了長歌手中的小熊,又拿來送給了身旁的一個漂亮女生。

而長歌看著長蘇送自己的玩偶到了那個漂亮女生的手中,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波瀾,呆楞的看了她一眼,又埋下了頭。這一動作,是的那邊爆發了一陣的嘲笑聲。

長蘇的心疼與憤怒交織在一起,沖進了教室,惡狠狠的瞪了那個男孩子一眼,又一把奪過了女孩手中的小熊,看著這一切的司機有些驚訝,他還從沒見過段長蘇這麽粗魯過。

段長蘇在一片驚訝下將長歌拉出了教室,長歌的神情終於有那麽點動容了,她沒有想到段長蘇會出現在這裏,還是在這麽難看的時候,她有些心虛,她沒有搶回他送她的玩偶。

在車裏的時候,長歌悄悄地看了看段長蘇的臉色,他好像有點生氣了,一路無話。

回到家的時候,段長蘇快步的走在前方,不再配合著長歌慢慢的走著,長歌看著前方的背影,被嘲笑時也沒有想哭的沖動,可是現在鼻頭一酸,眼淚就止不住了。

段長蘇的確是生氣了,只是讓他生氣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,怪不得長歌最近吃飯也吃得少了,每天賴床的時間越來越長,要是自己有早一點發現,長歌也不用受到這種對待了。

長蘇坐到沙發上懊悔了很久之後,才發現長歌並沒有在他身邊,他心下一慌,連忙四處尋找著長歌。

坐在花園裏的長歌透過玻璃窗戶,看著段長蘇焦急的一間房一間房的尋找著自己,剛才的不安終於散去了,原來他還是要她的。

長蘇找遍了房間都沒有找到她時,慌忙的想出門尋找她了,卻見長歌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自己,他才松了一口氣,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,這次他還沒有走向她,她就主動向他走來了,想一年前的那一天一樣,小小的她用那只小小的手拉著自己的衣角,緊緊地不放開,

“長蘇,我不想去上學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至此,段長歌的世界不再只有一個她自己,還有一個段長蘇。

他從未對她生過氣,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有。他一直都那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,段叔叔和白阿姨一年只回家二三次,明明他也是需要被照顧的人。

長到12歲時,長歌終於開始變開朗了,會偶爾講些冷笑話,然後自己笑的前仰後翻,甚至變得有點羅裏吧嗦,會專門學好廚藝,做段長蘇喜歡吃的菜,會學段長蘇喜歡的那些東西,和他交流。因為她開始懂得每個節日裏他的落寞,她也想像他溫暖自己一般溫暖他。

然而,段長歌15歲那年,18歲的段長蘇他有了個溫柔可愛的女朋友了,叫葛夏,他帶葛夏回來見長歌時,長歌覺得他臉上的溫柔太過灼人了,燒的長歌想逃。

葛夏真的是個讓人無法不喜愛的女孩子,是偶像劇裏那種性格好,家世好,容貌也好,婆婆很滿意的那種女生,她好像也成了段長蘇的婆婆。

那晚,長歌做了個夢,她又夢見了那片火光和那些指指點點,那種無力的感覺瞬間又襲上了她,她驚醒後,出了一身冷汗,立刻跑向了段長蘇的房間裏,她需要他。

看到他的那一刻,所有的不安都消失殆盡,床上的段長蘇睡得安詳。她打開了床頭那盞她選的紫色小燈,調暗了光線,趴在他的床邊,安靜的看著他。

想起白天的種種,原來他的溫柔也不止對她一個人,眼淚就忽然落了下來,自己以前明明不愛哭的,是什麽時候真的成了他口中的愛哭鬼。

像是感應到了什麽,段長蘇突然就醒過來了,看著眼前的長歌,還有她的眼淚驚訝的問“長歌,怎麽了?”

長歌第一次在段長蘇伸出手抱住他之前抱住了段長蘇的腰,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裏,悶聲的說道“長蘇,我又做了那個噩夢了。”可是長歌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動,有種強烈的感覺震的她措手不及。她不得不承認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,她好像喜歡上了他,只是那種喜歡太過溫熱了,在它沸騰之前,是那麽的無害,她甚至愚蠢的為之歡喜。

段長蘇聽後也回抱了她,輕輕的拍著長歌的背,像以前的每一次,安撫著她。

“長歌乖,沒事的,已經過去了。”

“段長蘇。”長歌突然間擡頭看著他,然後連名帶姓的叫了他,段長蘇有點小驚訝,看著近在咫尺的長歌笑著問道“我在了,怎麽了?”

長歌沈默的看著他,段長蘇也不說話,長歌此刻側趴著,半邊左臉都埋在了枕頭裏,遮擋了那條醜陋的疤痕,在紫色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美麗。

在這沈默的註視中,長歌鬼使神差的慢慢的朝段長蘇的方向湊了過去,而段長蘇看著長歌越來越近的臉,沒有躲閃,也沒有慌亂,就這樣定定的看著長歌越來越近的容顏。

最後一次,就最後一次。

長歌感覺到他的熾熱的呼吸與自己的交融在一起,在這片暧昧的紫色燈光下,長歌下意識的閉上了眼,親吻了段長蘇。

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卻像是耗盡了長歌一直積攢的勇氣。

長歌將頭埋在段長蘇的懷裏,吸取著空氣,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段長蘇的胸膛上,使得原本就暧昧的房間又增添了一份熱。

他輕輕地拉開了彼此的距離,一片沈默,他們此時都想起了一個人——葛夏。

看著段長蘇垂眸的模樣,長歌心中一痛,

“段長蘇,這是告別吻喔,你不要誤會哈,我才不喜歡你了,我是看葛夏姐姐人美心也好,就是眼光不太好,看上了你,反正啦,我是不能再霸占你了,要把你這個比我還啰嗦的老大爺托付給她。”長歌掩蓋下自己的情緒,撒了個冠冕堂皇的謊。

段長蘇一笑,點了點長歌的額頭,“明明是你更啰嗦好吧。”

“長蘇,我以後叫你哥哥吧。”

“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的嗎,不讓我叫你妹妹。”

長歌想是不是那個時候自己就喜歡上他了呢,只是太過遲鈍了,沒有發現罷了。

“是啊,可是我現在覺得有個哥哥是很酷的事,電視劇裏女主角不是一般都有個英勇的哥哥嗎,然後她們就找到了自己的王子了,你就答應我吧,好不好。”

“好啦,隨你啦。”

“哥哥,你什麽時候娶葛夏姐姐啊?”長歌又問道,她一直擅於掩藏自己的傷口,就像很多年前看見自己醜陋的臉龐時,她只會在段長蘇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地哭泣。

“這個嘛,不知道,先訂婚牢牢地栓住她吧。”

“那你可要加油咯,今天晚上最後陪你一次,你就好好珍惜吧,今晚過後,你就是葛夏姐姐的男人了。”

“知道了,我的大小姐,睡吧。”

段長蘇讓開了一些位置,留給長歌,長歌睡上了床後關了燈。

“晚安,哥哥。”

長歌翻過了身子,背對著段長蘇無聲的哭了。

四年後,二十二歲的段長蘇果真和葛夏訂婚了,知道段長蘇的婚期後,長歌買了張機票,告訴段長蘇,她終於決定要出去看看了,段長蘇自然是高興的答應了,為她的出國之旅做籌劃,葛夏也幫她置辦了一些必需物品,然後她和他們約定好了,他們訂婚典禮之前就回來,一定不會錯過的,

然而在他們訂婚典禮的那一天,她選擇了跳海自殺,就當做是一場意外。她從來沒想過要再回去,這四年裏,看著試禮服的長蘇,選場所的長蘇,和葛夏煲電話粥的長蘇,她真的是太疲憊了,她想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休息了。

那是長歌到跡部家的第一個晚上,她從夢中醒來,依舊哭的不像話,又縮回了被子裏哭的鼻涕眼淚橫流。

現在她才發現那些關於段長蘇的過去就是她全部的前世,原來,她的生命裏從來只有一個他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文中有Bug又改了一次。

☆、初見立海大諸位

等到自己終於發洩完了,轉頭看鐘,發現才五點鐘,胡亂的擦了擦眼淚,踏著一地的紙巾,就出了房間,下了樓,去喝水,意外的看見了跡部。

“你眼睛怎麽腫了?”正在喝水的跡部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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